AltE30日

【AltE】过去的故事





大家好,今天我是@时年先生 

碎碎念:能参加三十日超级开心!大概是三十日当中最短的一篇,如果有人喜欢我会非常感谢xxx 以及我被排在了七月七号,激动.jpg

一点warning:不光文笔不好还写得很模糊,好像还没什么剧情x

不过还是非常希望各位观看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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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名为“Rosa”的窄窄街道,正如其名;常年满溢着玫瑰的花香。

匆匆赶着路的人通常不会在大路上停下脚步,因此他们从没有见过这一条小小的巷子;可若是有心的人愿意向周围稍稍观察,便可寻到一个并不起眼的巷口。

来做客的人转角进去,还未用目光去迎接什么美景,鼻中就已经早一步充盈玫瑰的香气了;而等他真正踏入这一片神秘天地时,便只顾着被这平静和恬淡无声地震撼,想不起讲出赞叹的话来了。

Ezio在这里,已度过了二十余年。他自身虽善交谈,却对自己的过去守口如瓶;因此也并没人清楚他出身于何处,只知道他从年少时就已经是这里的常居者了。

而如今他已至不惑之年。时光荏苒,留下可供追随的印记少之又少,只是渐渐模糊的记忆和再多一条的皱纹不断提醒着他:甜蜜与苦涩并存的青春已经逃开自己很久了。

没人知道Ezio做什么。他开一个小小的店铺;铺子里只卖他自己亲手酿造的玫瑰花汁。收入微薄,他乐此不疲。于是人们认为他有第二份隐藏的工作以支持生活。他或许是一位白领——许多年前,那些暗中被他的成熟与浪漫所迷恋的女孩们就频频猜测——也或许是一位家财万贯的富家公子,也或许是一位大学教授,也或许是一位商业老板,也或许......也或许他乐意什么都不做,只愿在每个清爽的清晨,自顾自地温柔照料着院中的玫瑰花。

不过,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Ezio有一位心上人。年轻时他常爱与美丽的姑娘们谈笑风生,而稍稍熟稔此道的人只一眼便能看出,年轻人漂亮的褐色眼睛总不聚焦在任何一位美人儿身上;它们总在找寻什么,透过层层湿润薄雾,伴随与生俱来的深情,以及一丝莫名其妙的,难以掩饰的沉重。

那目光从未到过尽头。他似乎只是眺望,兴许是对街的花店,也或许是远方的冷漠山峰。他沉眸似难测的深海,然而总被看穿其实是融入了露骨的爱意。

他一望便是廿载。无人理解,无人明了,直到有一个细雨绵绵的晨间,他无意间谈起,自己爱上了一个无迹可寻的人。那日在店中的人纷纷侧耳,好奇他孤身数十年究竟为了等一位怎样的人;但Ezio想开口时却被熟悉的振翅声音打断,因而莞尔一笑,向想要听故事的人们说了抱歉,便走去窗边收下今天的信件了。

飞鸽传书,这倒像几个世纪前的通讯方式。自他搬来这个巷子,每日都有一只雪白的鸽子飞来他窗前,为他送来一封似乎来自遥不可及的远方的漫溢冰冷气息的信。他平日与远些地方的人通信会用智能手机,因此每天由鸽子送信倒更像是某种仪式。邻里都习惯了准时在每个崭新又陈旧的日子的七点三十五分时听见鸽鸣,随后不出意外地瞥到窗外落下的白羽。

——多年以后,几乎白发苍苍、握起笔也是颤颤巍巍的老人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再也记不起与那位先生在书信之中谈论的具体内容;但他只要轻耸鼻尖,随即便可以嗅出如今的空气中竟也到处弥漫无声的清冷——一如半个世纪之前,那封日日必达的书笺所恪守的气息。

而人们只知道他那略显尴尬的爱情和疑似求爱的书信,除此之外对他完完全全一无所知;他神秘得一如烟云缥缈的远山,也似他亲手所种多少个季度也不曾枯萎凋零的永生玫瑰——那玫瑰不像是来自佛罗伦萨的品种,倒悄然伴一种隐隐约约的异国风情,叫人竟思念起滴雨不落的大漠与独自盘旋的孤鹰。

Ezio听到这样的描述,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第一批玫瑰花籽是夹在每日的信封中送来的;他觉得这感觉——即使他有时候也恍惚地感受到——但还是有些不切实际,毕竟Rosa所在的小镇是个多雨也潮湿的地方,就算是在意大利寻个遍也不会找到有哪里与大漠扯上关系。他坚持认为自己通信的对象不会在有沙漠或是滴雨不落的地方,那实在是有些残忍,而又太过遥不可及。他的常客们听他这样坚持,因而也觉得这大约是他们自己没来由的错觉;于是他们微微一笑,不再深究。

Rosa始终十分悠闲。没有什么能够打破她的宁静;她用滔天的爱意与醉人的花香浸染着每一位住客,同时靠这个牢牢围住他们,将他们全都拥入她安乐的怀中。于是,当来自只有呼啸着卷着沙尘的风与驼铃声声的大漠的风尘仆仆的异乡人路过她时,许久没有见过旅行者的Rosa也不禁被他的模样吸引,为他金色眼底的莫名执着而感叹,忍不住想把他也一同圈入自己怀中。某种意义上,她做到了。

有人要来了。Ezio抚着柜台上新折下的还挂着晨露的花儿们,自言自语道。离他近些的人们觉得奇怪,疑惑地抬头,却没有问出口;但他们很快得到了答案。

熟悉的门铃声清脆悦耳,店主没转过身,倒引得店中的客人们纷纷侧目。推门而入的人拥有明显的异域长相:少有的暗金色的短发,高耸的眉宇间尽是冷静与过人的敏捷,坚毅的唇际展示着他的沉着和孤寂;而唇角刻印一道扎眼的疤痕,那疤痕简直和Ezio嘴边的如出一辙——人们讶异不已,不禁怀疑起二人之间是否一脉相承,抑或是拥有甚至于诡秘的联系。

不过稍作打量之后,最叫人好奇的反而不是那道疤痕,而是唯独那一双漂亮的金瞳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即使它们那样的冷漠异常,映出世间所有最冷冽的光,却也遮掩不住那眼底宛如神迹般的高贵与典雅的原本模样。随身携带的背包彰显他是一位初来乍到的旅客;可是他仅仅随意挑了座位,不动声色地坐下,也不招呼,也不讲话。仿佛他也同样是一位这里的常客,等着一杯惯例的、唯一被提供的玫瑰花汁。

Ezio在柜后默然而立,这一刻除去来自远方山峰和煦的风声,再无其他。他转过身来,在那双褐色的,因为映着璀璨阳光甚至透出淡淡的金色的眼中,只一眼便毅然寻得那位临窗而坐的外乡人略显孤寂的影子。

Ezio奋力压抑心中万千情感。他又转过身去,极缓慢、极专心地挑选又洗净一枝开得最缄默的淡色玫瑰,小心翼翼地摘下每一片宽大的花瓣,把它们齐齐地搁置到他在此之前未曾使用过的、人类最初使用的酿造工具之中。他深谙此道,使用这古老的技艺竟比现在那些各式各样的便利工具要更加熟练而自然;坐在周围的年轻人们悄悄投去好奇的目光,屏息观察着那双灵巧的手是如何一点一点将完整的花瓣儿碾出沁人的香气,兑入甘洌的泉水;他们其中极少人见过如此古旧的器具,因此纷纷在心中暗自惊奇。

在这过程中没有人说一句话,甚至发出哪怕一丝声音。有人为这莫名的,近乎虔诚的制作惶惶然地竟想要哭泣,仿佛是那许久未能如愿的朝圣之路终于走至尽头般的感动。

漫长而一丝不苟的制取完成之后,Ezio仔细地擦拭了双手与盛着淡粉色液体的透明玻璃杯。他端起托盘,绕出柜台,径直向外乡人走去。他稳稳踏下脚步,却落地无声;而每一步都像是抱着无可动摇的坚定决心。

他最终走至旅程的终点,将那一杯气味甘甜的饮料轻轻放置在正向窗外顾视的旅行者的面前。对方没有抬头,只是转过眼,直盯着那杯透过阳光显得格外温柔的玫瑰花汁。

随后他听见一句低沉又短促的陌生语言,但毫不怀疑地理解了它其中代表的感谢含义。他没有走开,反而也随着对方的目光注视淡粉色的液体;他从那里若隐若现地见到一双深邃的眼睛。外乡人似乎也并不在意自己正在被人打量,兀自端起了做工精细的玻璃杯,送至唇边。

杯中暗酌一剂年华,浅尝品得浓浓的苦涩,却并着那美妙至极的清冽与甘甜一同涌来。

记忆再禁不住多忆起。他放下杯子,动作轻得几乎毫无声响;但传进Ezio的耳中,却仿佛一声惊雷乍起。同一时刻,旅行者倏地抬起眼睛,与他的目光毫无保留地相撞。

相遇的赤诚和外乡人身上他熟悉至极的冷香已然没有疑问地坦然一切;没什么更多的事情需要解释,更不再需要语言加以讲述过去彼此寻觅的时光。无论是数十年的等待抑或是寻找,到如今都有了结局——好在相见不算恨晚,以后的日子还够他们用相守来弥补曾被夺去的那些分秒。

相视无言,难以言表的归宿感和命运相连的满足却在心中盛得极满,他们险些就要迷失在这熟悉又孤独的深渊中去了。













在那之后,Rosa没有什么改变。人们依旧各自做活,为了生存而奔波;但没人会显得劳碌不已。Rosa仍然常年漫溢玫瑰的花香,每日在阳光的洗礼下静默亦安详。

只是从此之后,再也没有雪白的鸽子到巷中来,褐色的双眼也不再眺望远方;那位旅行者后来也不再踏上征途,不再路过他乡。

而Auditore的玫瑰花汁店里,留着胡渣的店主身边,则从此多立了一位寡言的,金瞳的异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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